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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陰毒之計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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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澈,魚兒怎麽還不上鉤的?”安悅靠在他的懷裏,輕輕地問著。

君澈輕親一下她的發絲,淺笑著:“我也不知道,估計是它們不餓吧,所以不想上鉤。安悅,我們享受的是這種過程,魚兒上不上鉤無所謂,你要是真想吃烤魚,我可以去買新鮮的魚回來給你烤。”

安悅仰眸看他一眼,輕笑著:“我也不是說特別想吃,就是覺得我們提了一個那麽大的水桶來,要是一條魚都沒有釣到,顯得有點沒用。”

“要不要我下河去給你捉幾條?”

君澈寵溺地問著。

安悅眨眼,她眨眼的動作看在君澈的眼裏就是在向他放電,這是君澈自己給自己偷香找的借口,臉一趨,兩片溫熱的唇瓣一戳,便親了安悅的眼一下,低柔地說著:“安悅,你眨眼的樣子就像在給我拋媚眼,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你的誘惑。”

“借口。”安悅輕嗔著,俏臉粉紅,越發的迷人,惹得君澈一顆心癢得難耐,要不是在外面,他保證把老婆大人抱回房裏,狠狠地滋潤一番。

分離了七年,兩個人都有了一個兒子,兒子還有了六歲,可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真的少得可憐,他恨不得一個晚上就把錯過的那七年補回來,不過他也憐惜安悅的身子,不會太過份的。

“你會捉魚?”

安悅輕問著,還真想看他下水裏抓魚。

別人釣魚,一坐便是大半天,哪怕一條魚都沒有釣到,也甘之如飴。這對夫妻不過才坐了半個小時,就失去了耐心。

“我小時候不是和同學們跑到公園裏的湖裏抓魚嗎?還被公園裏的管理者抓住,說教了大半天呢,回來後被奶奶知道了,奶奶那次氣得差點就想打我了,說我壞了她的名聲,壞了家風,丟了大家少爺的教養……嘻嘻,人嘛,在相同的年紀裏,不管是什麽身份,其實都是一樣的好動,一樣的喜歡闖禍。”君澈回憶著自己小時候闖禍的情景。

安悅笑著:“你還跑到公園裏的湖裏捉魚?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君澈深深地看著她,答著:“十二歲。那會兒你八歲了,我回來的時候,衣服濕了大半,你給我找來衣服換掉的。”

安悅哦了一聲,“我都不記得了。”

君澈知道她不記得了,他們從童年時代,到少年時代,再到成年,都經歷無數,點點滴滴,都是他和她,可惜他記憶猶新,她卻忘得幹幹凈凈。

擁緊他,君澈又把鼻子湊到她的發絲上,輕輕地吸著她發絲散發的清香,這是經常洗滌的幹凈清香。“安悅,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把我們從相識到我出國的點點滴滴都說給你聽的。”

“嗯。”

安悅覺得自己愧對他的一片深情,他不止一次說過她在送他上機前,說過就算失憶也不會忘記他的,可她現在就是忘得幹幹凈凈的。她忘記了他們的過去,忘記了自己的等候,忘記了他的承諾,忘了他的叮囑。

兩顆頭顱靠在一起,樹底下安安靜靜,溪水輕流,魚兒在溪底嬉戲,圍著魚餌打轉,就是不上鉤。君澈帶著回憶的醇厚聲音低低地響起,如同渾厚的大地在輕唱一般:“你剛來的那會兒,才四歲,不喜歡和我們說話,麗麗比你大一歲,每天都去逼你說話,她那時候就很嬌蠻的了,你不理她,她就扯你的衣服,扯你的頭發,用各種手段逼你說話,我看不過眼,就把她打了一頓,這下子可闖了大禍,麗麗向姑姑哭訴,向奶奶哭訴,大家都把我罵了一頓,特別是姑姑,她當著我媽和我奶奶的面哭鬧,說我媽容不下她以及她的女兒,故意教唆我打麗麗,奶奶最是溺愛姑姑,又舍不得打我,最後只能罵我一頓,也把我媽罵得狗血淋頭的。”

“你看你,做事太沖動,連累了媽。”

安悅想像著當時的情景,忍不住輕斥著自家的男人。

君澈咬一下她的耳垂,低啞地說著:“那時候不懂事,不知道體諒我媽,我和大哥一直都是奶奶管教,以前和奶奶最親。從那次之後,我就喜歡護著你,誰要是欺負你,我就把誰暴打一頓,八歲的我也不知道闖了多少禍。不過也是從那次之後,你和我就親近了,很關心我。嘻嘻,想讓別人關心你,還是先要自己去關心別人的。”

睨一眼有點得意洋洋的男人,安悅失笑著:“這麽說,我才四歲就被你勾走了?”

君澈得意地笑著:“那是,你四歲時就被我定了下來,所以呀,安悅,你註定是我的女人,是我君澈的妻子!你不知道,你小時候有多麽的可愛,我每次看到你都很想咬你白白嫩嫩的臉,覺得像蘋果,又像雞蛋。”

“你那會兒才八歲,就那麽……”安悅笑著,兩眼彎彎的,君澈扳住她的臉,又吻了一下她的美眸,笑著解釋:“我們都小,哪裏會有那種心思,只是單純的很喜歡你。”

想到父親保留的相冊,安悅也覺得自己小時候很可愛,她現在看到她小時候的相片,都會很喜歡,直恨自己生的是兒子,不是閨女,要是閨女肯定像她小時候那般的可愛。

“你上幼稚園的時候,因為讀的是很好的那種幼兒園,學費是我要求我奶奶幫你付的,學校裏的孩子們都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們,脾氣特別的大,他們知道你僅是君家傭人之女後,也是老欺負你,女生們嫉妒你生得可愛,趁老師不註意,就往你臉上亂畫,或者往你的校服上亂畫,次數多了,你也怒了,摁倒那個最喜歡欺負你的女生,往人家衣服上畫了一個王八。安悅,你知道你畫什麽最像嗎?你只會畫兩樣東西,畫得最像,一樣是你喜歡的花草,一樣便是王八。”

想起以前的事情,君澈呵呵地笑了起來。

安悅想了想,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往人家衣服上畫過王八,不過她也真的只會畫兩樣東西,一是花草,一是王八。

“後來呢?我是不是被老師批評了?”

安悅聽得興趣大起,原來兩個人之間有著那麽多美好又好笑的回憶。

君澈笑著,回憶更深,“何止是批評,那個女生哭鬧得特別厲害,她是段家的小公主,據說他們家女孩子少,她又是最小的,上面有一個親哥,三位堂哥,一位堂姐,一個家族的人都把她寵得無法無天的,她一哭鬧,老師也怕,便給段家打了電話,然後段家的所有主人都往學校裏鉆,那個陣仗,把校董們都驚動了。”

安悅咋舌,原來自己小時候闖過那麽大的禍呀。

“我那時候多大了?”安悅實在想不起來,她四歲的記憶,她依稀還記得一點,但不是與君家有關的。

“已經讀幼兒園大班了,六歲左右吧,我比你大四歲,我十歲了。”

“再後來,我是不是被趕出學校了?”

君澈臉一板,哼著:“我的人,誰敢趕?”

安悅看他。

君澈繼續覆述著:“學校給安伯打了電話,安伯嚇得夠嗆的,把他當時所有的積蓄都揣上,就往學校裏趕,我剛好放學回來,看到安伯匆匆請假往學校趕,就攔下他,問他出了什麽事,他告訴我,你在學校裏闖禍了,學校要處理你,通知安伯去學校。我一聽,就心急了,扯上大哥,又硬是鬧著讓當時剛好回來看麗麗的姑姑,要她陪著我們一起去學校,我知道姑姑厲害,有姑姑在場,就算天塌下來,她也會想辦法把塌下來的天撐上去的。”

“姑姑願意?”

輕嘆了一聲,君澈說著:“姑姑對我們其實也還很吧,挺疼愛的,她是會鬧,但對我們的感情卻是真的,只是隨著我們的年紀增大了,她對我們好像就有點不一樣,為什麽不一樣,又找不出原因,表面上她對我們還是那般的疼著。”

“段家厲害嗎?我是說他們勢力大嗎?”

“也厲害,也有點權勢地位的,不過我們君家是B城第一大豪門,誰都不敢輕易招若我們君家,更別說,段家當時想和我們君家做生意,卻連門路都摸不著,對我們君家可是趨之若鶩的。一看我們來了,那囂張的氣焰馬上就熄了一大半,不過你畢竟是往人家衣服上畫了王八,把人家的小公主氣哭了,他們就算怕我們君家,也不肯輕易熄火。姑姑問清楚事情的經過後,就很不客氣地指責段家教女無方,仗勢欺人,還說他們欺負我們君家,說你是我們君家的人,哪怕是傭人的女兒,也代表著君家,把段家斥得連話都插不上一句,最後還是段家向我們道歉,鄭重地表示再也不讓他們家小公主欺負你,姑姑才算罷休,後來,學校裏所有人都不再欺負你,因為誰都惹不起君家,惹不起我君澈。”

“那是姑姑厲害。”

安悅笑著。

“我不鬧著要姑姑去,姑姑能厲害嗎。所以呀,安悅,還是我的功勞。那件事不知道怎麽的傳出去了,整個B城都知道了,君家管家安伯之女有君二少爺罩著,動不得。”

君澈說到這裏無不得意洋洋的。

看吧,他多厲害,小小年紀就知道保護他心愛的妻子了。

“奶奶那次有沒有罵你?”安悅擔心地問著。

不知道自己成長到失憶前,他為了她闖了多少次的禍?

君澈睨著她,“擔心我對吧?來,親我一口,給我一點報酬。”說著,他痞痞地輕拍拍自己的俊臉,示意安悅親他一口。

“也不害臊。”安悅伸手就輕擰一下他的俊臉,輕笑著,覺得聽他們過去的事情,真的很幸福,很甜蜜。他是說過他們過去是青梅竹馬,可他們相處了十五年,那點點滴滴,豈是一句青梅竹馬就能說完的?

“姑姑參與了,奶奶怎麽會罵我。”君澈捉住她輕擰自己俊臉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唇邊,輕輕地吻著她的手背,黑眸含情脈脈地註視著她。“你知道我們的初吻在什麽時候嗎?”

安悅粉臉含嬌,抽回自己的手,不讓他再親吻她的手背,輕嗔著:“我哪裏知道,我什麽都記不得了。”

君澈的臉又湊過來,灼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脖子上,刺激著她的皮膚,低低地說著:“你十六歲,我二十歲的時候。”

安悅咋舌,她還早戀呀。

“那是你一位學長追求你,我找他挑戰去,警告他離你遠一點,我們兩個打了一架,因為我的衣服被扯破了,回來後我先去找你,你問清楚原因後,把我暴罵一頓,說我就只知道用拳頭解決問題,還說了很多很多,反正你就是很生氣,說我不該那麽大了還沖動地找人打架,我看到你氣紅的粉臉,兩片紅唇一張一合的,我忽然就把你扯進懷裏,壓在墻上,很沖動地吻上你的唇,你掙紮,推拒,打我,擰我,甚至咬我,不過,嘻嘻,你力氣不及我大,還是被我吻了個徹底。”

安悅聽得滿臉黑線,原來她美好的初吻是被他強行奪走的。

“我其實是在吃醋,我以為你喜歡那個學長,才會那樣生氣,氣我去打架的,所以我就強吻你,往你身上烙印記,宣誓你是我的!”君澈霸道地說著。

想到重逢時的情景,他也是強吻,安悅一點都不懷疑他會那樣做。

“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天天都要親你,你從最初的拒絕,到後來的回應,我知道了,你也是愛我的,我開心死了,不過也因為這樣,我們的戀情被家人察覺了。奶奶他們平時很喜歡你,可是知道你和我戀愛後,就變得不喜歡你了,明裏暗裏的使絆子拆散我們,還指責你小小年紀就學了媚術勾走我的魂……”

君澈忽然停止再說下去。

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都是情,都是他對她的愛,對她的關懷,對她的保護,只要是與她有關的,他都深烙腦海,半點都不肯忘記。

不管家人如何反對,他愛安悅,就是愛安悅,除了安悅,他再也不要第二個女人!

這一路走來,他們也嘗盡了酸甜苦辣。

還好,君澈溫柔地凝視著心愛的妻子,老天爺垂憐,把她還給他了!

安悅短暫間沒有說話,只是偎著他,靜靜地看著水面,半響,浮標還是沒有反應,她有點兒沮喪地說著:“君澈,我們都在這裏坐了快一個小時了,還是沒有任何的收獲。這裏的魚兒也太難釣了。”

“不是人工飼養的,是有點難釣。”君澈答了一句。“餓了嗎?要不,我搭個架,生個火,烤個雞腿給你吃?或者吃點面包,喝點牛奶的。”

安悅搖頭,“你剛才拼命地往我的嘴裏塞東西,我早就被你餵飽了,才多長時間,怎麽可能就餓了。我倒是盼著魚兒餓了,早點上鉤。”她看向四周圍,在遠方還有幾個人坐在溪邊垂釣,也不知道別人有沒有收獲。仰望一下頭頂上的藍天,因為下午了,陽光變得有點軟綿綿的。

“不知道小愷在家裏還好不。”想到了兒子,安悅還是有幾分的擔心。

“有大哥在,不用擔心的。我們的小愷也很聰明,不是那麽容易被人欺負的。放心吧。”君澈安撫著愛妻,他清楚大哥的能力,只要大哥答應照顧小愷,他是一點都不用擔心的。

“這個時間段,小愷估計還在午休。”安悅想了想,覺得這個時候,兒子在午休的話,不會有什麽事的,便放下了那幾分的擔心。

小愷的確在午休,不過……

君澈把兒子留下,帶著安悅出去度假,歡過周末,把一個人氣死了,那個人不用問也知道是文麗麗是也。

不過被整過了,文麗麗也不會把自己的嫉恨表露出來。

君澈離開後,看到君澤帶著小愷玩,她也試著加入,她更表現得很溫和,一點都不像初見時那般陰險,她想騙得小愷的信任,讓小愷卸下防備的心防。

可惜小愷始終是淡淡冷冷的的,她說上十句話,小愷願意回應一句,便算不錯了。

文麗麗在君家要風便是風,要雨便是雨,只在君澈那裏受過氣,如今又在君澈的兒子面前受氣,她心裏把安悅母子恨得牙癢癢的,還要極力地掩飾著,心裏嗆得要命!

君澤雖然對她還像平時那般溫溫和和的,她也感覺得到君澤也在防著,防著她傷害小愷。她給小愷熱牛奶,君澤都會先喝一口,過一段時間後,確定沒事,才會讓小愷喝她熱的牛奶,簡直就是把她當成了惡毒的後母似的。

現在小愷在二樓午休了,因為他午休了,君澤才有點空閑下來,進了二樓的書房。

樓下,麗麗在向老太太抱怨:“外婆,澈表哥和安悅實在是太過份了,他們去過周末,過兩人世界,卻把小愷丟在家裏讓澤表哥帶,澤表哥又不是保姆,幹嘛要幫他們帶孩子?好不容易周末,澤表哥沒有外出,我還想著好好地陪陪澤表哥的,結果被小愷這樣一攪,什麽都泡湯了。”

老太太看她,似笑非笑地問著:“你打算如何陪澤兒?”

麗麗本能地答著:“當然是和澤表哥出去走走呀,我老是不能和澤表哥一起,我們倆怎麽會有結果。外婆,我年紀不小了,我心急。”麗麗也不害臊了,把自己對君澤的心思表露無遺。

老太太還是看她,眼神有點深,嚴肅地問著:“你決定了嗎?麗麗,外婆雖然老了,但外婆還沒有老糊塗,外婆看得出來,你其實更喜歡澈兒,不過澈兒有安悅,他又強勢,你的確不宜在澈兒身上下功夫。”

麗麗磨磨牙,她的確更喜歡君澈。

“感情上的事急不來的,你前幾天的表現也讓澤兒對你頗有不滿,你很清楚的,在澤兒的心裏,其實住著的女人也是安悅,你對安悅不好,對小愷不好,澤兒便會看你不順眼,要不也不會任由下面的人安排你去當清潔工。你呀,這幾天先老老實實地待著,表現好一點。”老太太勸著。

麗麗就是急,所以壞了事。

明明安悅失憶了,可以重新給安悅一個好姐妹的印象,這樣對付安悅才容易,偏偏麗麗心急,一見到安悅就沈不住氣了,亂了章法,現在安悅母子,甚至是君澤兄弟都知道麗麗針對他們了,這樣子要對付安悅就只能硬杠著。

老太太在安悅和麗麗之間,自然是偏向麗麗的,可在麗麗和兩個孫子之間,她還是偏向兩個孫子的,畢竟孫子才是她的血脈,麗麗再怎麽疼,都是抱養的,沒有半點的血緣關系。

“現在小愷睡著了,澤兒就在樓上,你想怎樣表現都行,外婆也累了,外婆先去休息了。”老太太淺笑著拍了拍麗麗的手背,便自沙發上站起來,自己往房間走去,打算開始自己的午休。

麗麗明白過來,這個時候,連傭人都是自由的,不用怎麽侍候主人,她剛好可以和君澤獨處。

她馬上跟著站起來,然後去煮了一杯咖啡,端著煮好的咖啡上樓去。

來到二樓的書房前,她一手端著咖,一手輕輕地敲著書房的門,溫柔地對書房裏的君澤說道:“澤表哥,我能進去嗎?”

“進來吧。”

君澤的聲音沒有什麽變化,和平時一樣溫溫和和的。

麗麗笑著推開門,把咖啡端進去,體貼地擺到君澤的面前,看到君澤對著電腦,不知道在看什麽,她又體貼地說著:“澤表哥,你陪小愷玩了一個上午,怎麽不趁小愷睡著了休息一下。在處理公事嗎?”她知道君澤有時候會把未處理完的事情帶回家裏繼續完成。

“沒有,就是看看股票。”

君澤關掉了電腦,並把筆記本電腦合上,才看向麗麗,又看看麗麗端來的咖啡,似笑非笑地說著:“麗麗,你是想讓澤表哥休息,還是想讓澤表哥失眠?”

“當然想讓你休息,你累著,我會心疼的。”麗麗暗地裏表露自己對君澤的感情。她是更愛君澈一點,可對君澤也同樣有著愛,誰叫兩兄弟長得一模一樣,看著君澤,就像看到君澈一般,她也可以把君澤當成君澈。

“那你還給我送來咖啡?”君澤似是輕責著。

麗麗一楞,隨即笑著:“澤表哥,對不起,我以為你在忙,才會想著煮杯咖啡給你喝的。咖啡你別喝了,我現在下樓去給你熱杯牛奶,睡前喝杯牛奶,有益睡眠。”

君澤沒有阻止。

麗麗以為他認可了,歡天喜地離開了書房。

不經意看到了君愷的房間,她眸子瞬間就變得陰沈起來,腳下一邁,就朝君愷的房間走去。不過她還是怕高跟鞋的聲音驚擾到君澤,便把高跟鞋脫掉,輕手輕腳地走到君愷的房間,她先是靜聽一下房裏的動靜,然後試探著去開門,發現房門僅是關著,並沒有從裏面反鎖,她扭頭看看身後,確定沒有任何人,她才輕輕地推開了君愷的房間,拎著自己脫掉的高跟鞋,小心地沒入了君愷的房間。

小愷在床上安睡著,他俊俏可愛,睡著的時候,就像個小天使似的,勾人心疼,勾人喜歡。

麗麗卻一點都不心疼,一點都不喜歡。

她走到君愷的床前,居高臨下地,狠狠地瞪著熟睡的君愷,真想把手裏拎著的高跟鞋狠狠地往小愷頭上敲去,把小愷敲到閻羅殿去報到。

瞪了一會兒,她還是控制住自己的沖動,並沒有掐死熟睡的君愷。

但就這樣什麽都不做,她又覺得不甘心。

她四處張望,忽然看到了房裏的變頻空調,她眸子一閃,計上心頭。

小心地走到空調的底下,找到了空調的遙控器,把空調打開,現在是初夏,還不算熱,一般人都不用開空調。她卻把空調的溫度調到了最低溫,她不知道君愷有什麽病,但君澈回來,還帶著一名私人醫生回來,專門是給小愷調理身體用的,小愷每餐都要喝一碗充滿著藥材味的湯汁,她能猜測到君愷的身體肯定不怎麽好。

只要小愷一直吹著冷空氣,她敢保證小愷會生病。

把空調調到最低後,她又小心地把房裏的所有窗門都輕輕地關上,再回到床前,看著熟睡的君愷,冷笑著,把君澤幫君愷蓋著的薄被扯開,小孩子嘛,踢被子是很正常的。

做完了一切後,她才離開君愷的房間。

就算大家發現了君愷的房裏開著空調,她也可以說擔心小愷會熱著,所以才會替小愷開空調的,最多就被指責她太大意,不該把空調的溫度調得那麽低。

走出了君愷的房間,文麗麗才穿上高跟鞋往樓下走去,準備幫君澤熱牛奶。她才下到一樓,二樓忽然就傳來了君愷的哭叫聲。

她楞了楞,本能地扭身就往樓上走去。

在書房裏的君澤也聽到了君愷的哭叫聲,就連君母都聽到了,君澤是第一個趕到君愷的房間,因為他的距離最近。

一推開房門,房裏就有一股冷氣撲面而來,雖然還不算強烈,卻很明顯了。

君澤眸子一沈,小愷的房裏怎麽會有冷氣?

他先不管這些,迅速地走進房裏去,來到床前,看到君愷的雙眼還在閉著,小臉卻皺著,嘴裏驚恐地叫嚷著什麽,一看便知道是做了惡夢。

“小愷。”

君澤心疼地趕緊在床沿上坐下,伸手輕拍著君愷的小身子,低柔地哄著:“別怕,別怕,伯伯在。”

也不知道是他的安撫起了作用,還是君愷的惡夢做完了,君愷還真的不再叫嚷了。

君澤還在心疼地輕拍著他的小身子,看到他身上沒有蓋著被,他又替小愷扯回被子蓋著,等到小愷完全平靜下來了,他才心疼地低喃著:“小愷,你和安悅經歷了什麽?你怎麽會做惡夢的?還是那次的綁架給你心裏留下了陰影?”

“澤兒,小愷怎麽了?還有,小愷的房間怎麽有一股冷氣的?”君母在這個時候走進來,也是一進來就感覺到房裏有冷氣在流竄。

已經重新上樓來的麗麗,聽到君母的問話後,不著痕跡地又下樓去了。

君澤正想回答他也不知道的時候,擡眸就看到了房裏的空調開了,他站起來,走過去拿起遙控器一看,臉色倏地黑了下來,迅速地關掉了空調,他低冷地對君母說道:“媽,不知道是誰把小愷房裏的空調打開了,還調到最低的溫度,小愷睡覺喜歡踢被子,要是他不做惡夢,把我們驚動到,他在這種環境下睡到自然醒,肯定會感冒的。我聽澈提到過,小愷的體質很差,不能著涼,一著涼就會感冒,發高燒,咳嗽。”

君母聽得心驚膽跳,臉色也白了一分,心驚地問著:“是誰開的空調?這不是想讓小愷生病嗎?澤兒,是不是你哄小愷睡的時候,沒有留意就開了空調?”

君澈和安悅才出門大半天的,如果小愷就出事了,教他們如何向君澈夫妻交代呀?

君澤沈著臉,肯定地答著:“媽,我記得很清楚,我並沒有開空調,現在這種天氣,開了所有門窗,房裏就很清爽的了,根本不需要開空調,我怎麽可能會多此一舉?”

“那會是誰?”

君澤咬牙切齒地擠出話來:“麗麗。”

除了文麗麗,不會有人敢這樣對小愷。

他真想不到文麗麗會如此的陰狠,小愷回來當天,就對小愷下手,現在又趁君澈夫妻不在,趁小愷午休,潛進房裏打開空調,意欲讓小愷生病。

那個女人的心什麽時候變得這般的狠毒,她嫉妒安悅,他知道,她要是沖著安悅去,還說得過去,她竟然沖著小愷來,小愷不過六歲,一個這麽小的孩子,她也下得了手!

“她?我找她去。”

君母一聽是文麗麗,轉身就想去找麗麗算帳。

“媽。”

君澤叫住母親,低低地說著:“你別去,你平時都被她壓得死死的,在她眼裏,你這個舅媽一點地位都沒有。我會處理的,你在這裏看著小愷,留意一下他還會不會踢被子。”說著,他走出了房間。

文麗麗還在樓下若無其事地替君澤加熱牛奶。

君澤並沒有馬上下樓去找她,而是回到書房裏,把監控攝錄調出來,通過監控,他果真看到了文麗麗潛入了君愷的房間,文麗麗還脫掉了鞋子。一股怒火騰地燒了起來,君澤把那段視頻用手機錄攝下來,決定讓奶奶看看。

奶奶老是護著麗麗,既然有證據,他就要讓奶奶知道她老人家向來疼著寵著的外孫女是怎樣的歹毒心腸,是怎樣的想害她老人家唯一的曾孫子。

“澤表哥,你的牛奶加熱了。”

這個時候,麗麗端著牛奶進來了。

君澤擡眸看她,眼神深深的,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澤表哥,你幹嘛這樣看著我?”麗麗裝傻扮癡,有點心虛,也有點不甘。

她才離開房間不足兩分鐘,那個小鬼就鬼叫起來,引去了君澤和君母,不用說,他們肯定是發現了她偷偷打開的空調。

那個小鬼到底有沒有睡著的?

麗麗嚴重懷疑君愷是裝睡的,否則不會在她一離開,君愷就鬼叫。

“奶奶呢?麗麗,你怎麽不陪著奶奶了?”君澤淡淡地問著,接過麗麗遞來的牛奶,淡定地喝了幾口,看到他喝自己端來的牛奶,麗麗有點開心,答著:“外婆說要休息。”

“嗯。”君澤把牛奶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拿著他的手機站起來,繞出書桌就走。

“澤表哥,你要去哪裏?哦,對了,剛才我在樓下好像聽到小愷的大叫聲,小愷怎麽了?是不是做惡夢了?”麗麗跟著君澤走,還很關心地問著君愷的情況。

君澤扭頭撇她一眼,“你很關心小愷嗎?”

麗麗不依地嬌斥著君澤:“澤表哥,你說的是什麽話,小愷是我的表侄兒,我怎麽能不關心他,小愷長得那麽討喜,誰都會喜歡他的。我剛才還去看了看他呢,擔心他熱著,就給他開了空調。”她以關心的名義先主動把自己進過君愷的房間,以及開了空調的事情說出來。

君澤又撇了她一眼,莫測高深地說著:“你還真是關心小愷啊。”

“澤兒,發生了什麽事?剛剛是誰在尖叫?我聽著好像是小愷的聲音。”樓下的老太太忽然也上了二樓,自然是被君愷那些哭叫聲驚擾到了。

原本就安安靜靜的大宅,忽然間有人一聲尖叫,誰都能聽到。

“外婆,沒事,小愷估計是在做惡夢吧。他那麽小,一回來就遭人綁架,肯定嚇到了。”文麗麗搶先答著。

老太太看向君澤。

君澤嗯著:“應該是做惡夢吧。不過,奶奶,我想和你說件事。”

老太太看一眼君澤,又看一眼麗麗,心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那片刻的功夫,這個外孫女又做了什麽事嗎?她點點頭,問著:“澤兒,什麽事?”

君澤走過來把老太太扶到二樓廳裏的沙發前坐下,才把自己的手機給老太太看那段視頻。老太太看完後,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只是看了麗麗一眼,才問著君澤:“澤兒,你想說什麽?”

“奶奶,這種天氣還不用開空調,麗麗潛進小愷的房裏開空調,調到最低的溫度,小愷先天體質不好,奶奶應該也知道的,小愷每天都要喝藥,也要鍛煉身體,他睡覺又喜歡踢被子,萬一我們都不知道,小愷在開著冷氣的房裏睡覺,又踢了被子的情況下,就會著涼,一著涼就會生病。我想說什麽,奶奶最是精明,還聽不出澤兒想說什麽嗎?”

“外婆,我是進小愷的房裏開了空調,我只是進去看看,看到他額上冒汗,擔心他熱壞了,才幫他開了空調的,澤表哥怎麽能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說得我好像是故意那樣做,想害小愷生病似的。”麗麗馬上就反駁著。

還好,她想到了借口。

君澤淡冷地看著她,淡冷地說著:“你是什麽心思,你心裏清楚。”

“澤表哥,你怎麽能這樣誣陷我,你從來都不會這樣對我的,你……外婆,我真的不是想害小愷生病,我都是好心的,澤表哥這樣欺負我,嗚嗚……”麗麗委屈地哭了起來。

為了安悅,為了小愷,君澤竟然這樣子對她……

君澤抿緊唇,定定地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又看著委屈地哭起來的麗麗,心裏有氣,麗麗這次的借口是說得過去,可她也太狠了,怎麽能老是對一個六歲的孩子下手?她恨安悅,盡可以沖著安悅去,幹嘛非要對付一個六歲的孩子。再怎麽說,小愷都是她唯一的曾孫。

女兒無憂私底下讓她要求君澈帶小愷再去做一個親子鑒定,她拒絕了,她相信君澈。君澈肯定是確定過小愷的血緣了,才會帶著小愷回來的,君澈怎麽可能傻到讓他們有機會質疑小愷的血統?所以,她很不喜歡安悅,也認可了君愷是她的曾孫子。

麗麗存心要害小愷生病,心實在是太黑了。

老太太有點失望。

“澤兒,小愷沒事吧?”老太太淡淡地問著。

“還在睡著,應該沒有著涼吧,誰也不能保證的。”君澤答著。

老太太想了想,吩咐著:“澈兒不是帶著一個私人醫生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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